蝶恋花

[ 宋 ] 赵令畤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啼痕止恨清明雨。
尽日沉烟香一缕。宿酒醒迟,恼破春情绪。飞燕又将归信误,小屏风上西江路。

简介

这首词描写闺中思妇伤春怀远的愁情怨绪。上片借杏花以写伤春悲情。“欲减”而实未减,显出节候的无常与心情的无奈。“不卷”者,讲珠帘垂挂而不卷,那人却躲在闺房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强调残余杏花能开几时的惜花情绪,“花几许”恰是暮春物象变化的典型特征,隐喻了深闺思妇如花青春犹如杏花之凋零!“啼痕”意象兼融人花,淋雨的花瓣儿如花啼泪痕,深闺思妇惜残红坠地而自伤落泪,人与花同命相怜,只恨清明时节凄凉细雨过于无情,寒气袭人,苦雨摧花,令思妇怕见落花而躲在闺中“深深处”。 下片借飞燕以抒怀远愁绪。“宿酒”、“尽日”三句,写思妇闭锁深闺的重要原因,“恼破春情绪”,春情缭乱恼煞人,即眷恋夫君的情怀难以按捺,于是借酒浇愁忘忧,宿酒过量而醒迟。酒醒后,尽日唯一缕沉香相伴,其孤寂可知。“飞燕”句将恼怨发向飞燕,它将夫君归家的喜讯传错,让自己空欢喜一阵,实烦恼一番,实在难堪!真是怨奇而情深。最后以“小屏风”之景结思夫君之情:“西江路”,即广西苍梧一带之西江,恰是词人宁远军承宣使任所地域。词人以悬想、虚设深闺思妇神往西江路怀念自己的方式,抒写了词人对闺中爱侣的深切相思。语言婉约清丽,情致柔和缠绵,意境蕴藉含蓄,结尾余韵不尽,神味久远,深得好评。

译文

想要脱掉厚重的外套,怎奈春天总是乍暖还寒,寒气尚未完全消歇。门上的珠帘懒懒地垂着,闷在闺阁深处的人儿,实在是无心卷起帘儿,就这样独自闷坐在家中。余寒未消,那枝头的杏花,又能绽放得了多久?深闺思妇的青春就如这凋零的杏花一般,韶颜易逝,红颜不觉已老,清明的雨淅淅沥沥,淋雨的花瓣儿就像那花儿啼哭的泪痕。她惆怅难安,不由得怨恨起这不眠不休的细雨来,恨它过于无情,寒气袭人,苦雨摧花。
昨夜借酒浇愁以忘忧,宿酒过量而醒来很迟。酒醒后的她,终日只有一缕沉香相伴。本已百无聊赖,她又被这恼人的天气撩得愈发心烦意乱。空中有燕子飞过,她不禁欢喜雀跃,以为传来了夫君归家的喜讯,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着实让人烦恼难堪,她不由将一腔恼怨都发向飞燕。这莫名的怨恨正表达了她对离人的深切相思。她想象着离人在异乡的种种来排遣寂寞,就像他仍在自己身边一样。

注释

不卷珠帘:王昌龄《西宫春怨》:“西宫夜景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
人在深深处:语出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句。
红杏枝头花几许:化用宋祁《木兰花》“红杏枝头春意闹”句。
啼痕:泪痕,此指杏花上沾有雨迹。止恨:只恨。
啼痕止恨清明雨:一作“啼红正恨清明雨”。
沉烟:点燃的沉香。
宿酒:隔宿之酒,即昨晚睡前饮的酒。
恼:撩惹。
飞燕又将归信误:古有飞燕传书的故事。
西江:古诗词中常泛称江河为西江。

赏析

这首词写闺中怀人,是常见的题材,但在赵令畤笔下,却写得清超绝俗,别有韵味。 “欲减罗衣寒未去”,春天来了,应是天气转暖了。闺阁佳人“欲减罗衣”,却又踌躇起来,因为她感到此时寒意犹未消去。起句就暗示了女主人公因气候变化无常而最难将息的心情。“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为什么珠帘不卷?是无此种意绪?还是怕极目生愁?她又为什么爱一个人躲藏在宅院的“深深处”不愿出来?这开头三句,作者虽未直接说出闺中人的心绪...

— 高, 原《唐宋词鉴赏辞典(新一版)》

这首词写闺中怀人,是常见的题材,但在赵令畤笔下,却写得清超绝俗,别有韵味。 “欲减罗衣寒未去”,春天来了,应是天气转暖了。闺阁佳人“欲减罗衣”,却又踌躇起来,因为她感到此时寒意犹未消去。起句就暗示了女主人公因气候变化无常而最难将息的心情。“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为什么珠帘不卷?是无此种意绪?还是怕极目生愁?她又为什么爱一个人躲藏在宅院的“深深处”不愿出来?这开头三句,作者虽未直接说出闺中人的心绪...

— 高, 原《宋词鉴赏辞典(新一版)》

这首词写闺中怀人,是常见的题材,但在赵令畤笔下,却写得清超绝俗,别有韵味。 “欲减罗衣寒未去”,春天来了,应是天气转暖了。闺阁佳人“欲减罗衣”,却又踌躇起来,因为她感到此时寒意犹未消去。起句就暗示了女主人公因气候变化无常而最难将息的心情。“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为什么珠帘不卷?是无此种意绪?还是怕极目生愁?她又为什么爱一个人躲藏在宅院的“深深处”不愿出来?这开头三句,作者虽未直接说出闺中人的心...

— 高 原《宋词三百首》

此词是北宋一位有着皇族血统的词人赵令畤借闺中女子以写伤春怀人之作的清新优美的词作。据史载,赵令畤系太祖次子燕王赵德昭玄孙。元祐中签书颍州公事,时苏轼为知州,荐其才于朝。后坐元祐党籍,被废十年。特殊的皇族身份,或许让词人对自己的现世功业有着特殊的期望。仕途的失意,或许让词人只能将功业的向往转为内心的幽忧柔情的相思。一种新兴的文体,小词为这位词人的身世遭际和情感相思找到了触点和媒介。 当然,词人的身...

— 陈文静《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此词是北宋一位有着皇族血统的词人赵令畤借闺中女子以写伤春怀人之作的清新优美的词作。据史载,赵令畤系太祖次子燕王赵德昭玄孙。元祐中签书颍州公事,时苏轼为知州,荐其才于朝。后坐元祐党籍,被废十年。特殊的皇族身份,或许让词人对自己的现世功业有着特殊的期望。仕途的失意,或许让词人只能将功业的向往转为内心的幽忧柔情的相思。一种新兴的文体,小词为这位词人的身世遭际和情感相思找到了触点和媒介。 当然,词人的身...

— 陈文静《宋词鉴赏辞典》

此词是北宋词人赵令畤借闺中女子以写伤春怀人之情的作品。元祐中签书颍州公事,时苏轼为知州,荐其才于朝。后坐元祐党籍,被废十年。特殊的皇族身份,或许让词人对自己的现世功业有着特殊的期望。仕途的失意,或许让词人只能将功业的向往转为内心的幽忧柔情的相思。一种新兴的文体,小词为这位词人的身世遭际和情感相思找到了触点和媒介。 当然,词人的身世遭际在这首词中是隐而未显的,只有那内心的幽忧柔情溢于纸上。作者所选的...

— 陈文静《唐诗宋词鉴赏辞典》